大學生活一開始並沒有如小八所想像的那麼的自由自在,儘管大一的共通科目比小八預想中的簡單,專業科目也因為是在打基礎的內容而沒有太多難度,課程雖然不算太難,但是累積起來卻是很多。
「開學一個月的感想是?」治囿問向在實驗室陪著他整理資料的小八。上了大學之後,治囿就不再是小八的家教,除了在學校的時間外,小八也沒有太多正當的藉口去找治囿,於是小八只能在下課後仍不是很晚的日子裡,才能跑來實驗室陪伴治囿做事。
「跟高中一樣。你知道嗎?我現在也還是七點多起床,每天早上第一堂都有課,也幾乎每一天都上到傍晚。除了不用穿制服外,現在還感覺不到不同。而且也都沒太多時間來找你,我好想搬出來住喔……」小八趴在桌上抱怨著。
「你家裡到學校才半小時車程,你搬出來住太浪費錢了啦!何況你搬出來幹嘛?」
「這樣我就不用每天要趕回家了。」拉過治囿暫時空閒的右手眷戀的握著,「你開學之後就很忙,我能跟你見面的時間也只有放學之後,幾乎就沒有獨處的時間。假日你也幾乎都在補眠……唉……」
「幹嘛嘆氣?」總是樂觀向前看總是替他哭的小八,現在唉聲嘆氣的畫面讓治囿忍不住想笑。
小八轉頭看了看實驗室中其他人的動態,壓低音量說著:「我好想念你要我陪睡的那些日子喔。」
治囿盯著小八的臉一會兒之後笑了起來:「欸,明明這句話就是你說出口的為什麼你臉紅了?」湊過去在小八的耳邊悄聲:「想起了什麼?」
小八幾乎是瞬間拉開距離,用手捂住耳朵。耳邊殘留著治囿呼吸拂過的熱度,讓他紅著的雙臉顏色更加的深了。
「原來小八這麼希望我睡不著啊?」治囿索性趴在桌子上調侃著小八:「欸……你還想打工嗎?」
明明治囿就只是普通的笑著,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的誘人?「什、什麼打工?」一想到可能是那種意思的『打工』,小八就忍不住臉紅。
答案當然不是小八所想的那種『打工』。
因為治囿研究的方向是多媒體的部分,所以需要大量的演算法,但思考程式的邏輯時常常會鑽牛角尖,這時候身邊如果有人可以一起討論的話反而會容易找到自己的盲點。雖然這對才大一的小八來說有些困難,但治囿說沒關係。
「你如果太懂的話,會跟我一起跑進同一個牛角尖的。」
「那如果我想的其實也是另一個牛角尖呢?」
「唔……那至少我們走過了兩個牛角尖啊。」治囿遞給他一堆廢紙,「哪這給你,自言自語需要塗塗抹抹。」
才只是開始這個『打工』的第一天,小八就明白為什麼那時候錦博很愛自言自語--不把腦中想的講出口,或是寫在紙上,就很難發現自己的盲點在哪。
他也發現了這個系上不只是訓練了邏輯能力,也間接訓練了表達能力--雖然很硬。要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別人聽,還要讓對方明白了解自己在說什麼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,而且也非常的耗費體力,更不用說是腦力了。
所以才不過才過半天時間,小八已經覺得自己腦袋在冒煙了。他倒在治囿家中客廳的沙發上,揉著酸澀的眼睛。「好--累--啊--」不管是腦袋眼睛嘴巴拿筆的手還是腰都好累啊。
「辛苦了。」伴隨著慰問話語的是置放在眼睛上的冰涼毛巾。
雖然一開始被溫度嚇了一跳,但涼爽的感覺帶給酸澀的眼睛很大的舒適感。「好--舒服啊--」
「你究竟是很累還是很舒服啊?」治囿笑著捏了捏小八的臉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
小八上了大學之後,反而比高中時還更像個『孩子』,以前的穩重就像是裝出來的。
或是這才是小八要讓自己看到的「本性」吧?摸著小八正享受著冰涼觸感的臉,說實話他從心底羨慕小八的個性。與小八聊天還有當了他家姐弟的家教這幾年的了解,他大概知道小八的成長過程是怎樣的,於是明白了他個性當中與年紀不合的穩重,懂得察顏觀色,還有溫柔執著。
想起小八在他面前哭泣的樣子,他知道小八是為了他掉淚,而小八只會這樣對待自己最愛的人們。他能讓小八歸在重要的人之中,真的是該感到幸福了不是嗎?
但是,他們兩個某方面來說也很像吧。小八執著於他,而他,對錦博還是死心眼得無法遺忘。他明知道這不公平,但總是會下意識的將小八跟錦博作比較。
小八帶來他愛喝的茶飲,他會想起錦博總愛帶他去喝咖啡。跟小八在校園裡散步時,他偶爾也會想起錦博很愛去森林裡發呆。吃的想起錦博喝的也想起錦博,甚至連在跟小八做愛的時候也想起他。
這是不對的,他怎麼能在小八的懷裡一直想起錦博?這是不對的。他不是總算可以不再對著錦博的回憶感到痛,終於可以全心的去擁抱小八了嗎?為什麼在他以為自己慢慢的將錦博放下,開始感受小八對他的呵護後,錦博卻不斷的跳入他的生活中?
他不能讓小八知道。他想小八一定會微笑抱著自己說沒關係,但一定會覺得受傷的。就像當年他假裝不知道錦博在多少人的床上來來去去,他的心從來沒有停過滴血。
他不能讓小八知道,絕對不能。他不想傷害小八,不想傷害他。
「……怎麼了?」小八拿開毛巾,疑惑的問著突然趴在他身上的治囿。最近治囿常常這樣突然擁著自己,問怎麼了也得不到回答,只是搖搖頭說沒事。
就像現在。他看著治囿抬起頭看著自己,用著旁人一看就知道的不安笑容搖頭:「沒事。」
不安的笑容讓小八看得很心疼,但卻苦無方法去安撫治囿身上那他所不知道的不安。他拍拍治囿的背安撫著:「我在這裡,我就在這裡。」
他不知道這樣的安撫有沒有效,只是想要告訴不安的治囿,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會在他身邊,所有的不安他都會聽的--只要治囿願意說出口。
當小八發現交疊在一起身體產生的高溫,似乎有些不妙的時候,治囿的唇已經吻上來了。他一邊有些驚訝,但更眷戀親吻治囿的甜美觸覺--好久沒吻到治囿了,好一陣子治囿只准許他自己偷親小八,卻不讓小八主動。更別說做愛了,他感覺到自己身體深處的那股騷動。
他細細的回吻著治囿,悄悄的將手箝制在治囿的腰上。靈巧的舌頭刷過治囿口腔內側,動作忽輕忽重的交纏著治囿的舌。從手上治囿身體的微微顫抖反應,小八知道他也有了反應,就像是被鼓勵般的加深了這個吻。
這樣的吻持續了好一陣子,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分開。小八凝視著也專注看著自己的治囿,戀戀不捨的用手指撫著臉上的紅潤:「……可以嗎?」
回答他的,是治囿熱烈的吻。
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沒做,小八覺得自己跟治囿兩人的身體,都不斷的傳來顫抖的感覺。兩人的動作也比以往要來得激烈,而且深深的沉溺於摸索彼此許久沒碰的身體。
一直到兩個人都累壞了,躺在浴缸中享受熱水的時候,陣陣傳來的肌肉痠痛讓兩個人才警覺到實在是太激烈了。
「欸……」治囿想著想著又笑了起來,「以後還是不要這麼久沒做好了,感覺反而更累。」
伸手將治囿拉到懷中,小八用鼻子蹭著治囿的頸子:「之前是你不讓我碰的。今天竟然是我們開學以來做的第一次耶。」
治囿只是笑著沒有回答,眷戀的蹭著身後的炙熱的體溫,跟這個愛他的人。
他不能說,不能說因為開學後每次見到他,他總是同時想起錦博。他不能說,不能說即便是剛剛這樣激烈的做愛,他恍神的時候曾以為在自己身上的是錦博。
怎麼能說?怎麼能對小八說他越是觸碰自己,反而讓他更想起錦博?他沒有覺得小八不好,小八的愛給他安心的感覺,完全不同於錦博給他的不安感。看著小八他心頭總是暖暖的,而想起錦博卻只是讓他精神緊張。
他沒有拿他們兩個比較,卻只是不斷得想起錦博。小八說會等他,而他也在努力。但為什麼這時候……
答應過小八不再自殘,但他現在卻好想讓自己感受到痛,好想懲罰自己。該怎麼辦呢?抱著環住自己的雙手,治囿心裡所想的完全迥異於在他身上感到幸福的小八。
歷史上的今天
- 親愛的,你過的好嗎? - 2007
噢天吶這個狀況實在是…
治囿的內心感覺好痛苦
可是我又想說小八知道之後也會難過
喔天啊>口< 感覺下一篇就會很... 喔好期待!!
治囿就是不想要小八知道會難過才不說
結果反而就是悶到自己。
死腦筋好恐怖喔Q口Q!!!!